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侵略者梦魇

第四十二章

再说顾仁轩,老爷子眼光有多高?嫁女儿肯定要求般配,当初有生意场上老友是上海富商,两人交情十分深厚,对方儿子名牌大学毕业,风流倜傥,两人说好了要作儿女亲家。才有了把顾艳梅送去上海读书,顺便让老友照顾,将来成为亲家,所以才有了顾艳梅去上海嫁人一说,硬生生拆散了一对少年鸳鸯。

顾仁轩其实并不知道女儿早已经爱慕上了陈然,两人情投意合。无意中把陈然跌入万丈深渊,认定顾艳梅毁约,服从了父亲安排,投入有钱人家做阔太太,寻死的心都有了,从此以后再不愿意提起她。后来顾艳梅坚决不同意父亲的安排,对方是纨绔子弟,若要女儿硬嫁给对方,就等着来给女儿收尸吧!老爷子才作罢。

其实老爷子并不重财,看重的是人品。陈家虽然并不富有,但是陈家有文化底蕴,陈然是女儿同学,考进**陆大,将来一定有出息。别看小鬼子今天猖狂,终有被打跑的一天,等到那时候陈然回来,说不定就已经是将军。女儿嫁给他光宗耀祖,老爷子怎么会不答应?

现在汪伦这种泼皮无赖来提亲,怎么可能?别说日本人替他来提亲,就算天王老子来也绝不会答应的。

陈然顾艳梅那时候为什么没有公开提出来?这也难怪,那时候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他们俩多少处在懵懂阶段,是私底下相爱,再加上事发突然,就这么误会了,从此分手没有往来。现在把顾艳梅牵连进来,为了挽救姑爷她不顾一切了。

石原冢夫确定汪伦提供情报不假,立刻通知其他部队严密守护江都城,顾不上休息亲自赶往下面部队,督促快速纵队和伊藤武士队作好出击准备。

警察局没有出击任务,肖队长得到消息已经凌晨四点多了,也不管时间是否适合,反正她说过的,不论什么时候。急忙赶到顾艳梅家里,把石原老鬼子即将出发的情况告诉了她。

顾艳梅早就准备好了,二话不说,从马棚里牵出一匹通体铁青色,脚下四蹄雪白的骏马。

肖队长大惊“你要干嘛?”她道:“我知道淤滩地,我和他读书时候去过那里游玩,鬼子去我也去,我尾随鬼子总能找到他的。”

肖队长看这马体型高大,强壮硕长,道:“你这马怪吓人的,是什么马?”

顾艳梅道:“阿拉伯马。”

肖队长从来没有听说过,问:“阿拉伯在哪里?是在蒙古吗?”顾艳梅道:“在外国,远着呢!告诉你也不知道。”肖队长再问:“这马跑起来怎么样?”顾艳梅道:“这是纯种阿拉伯马,比蒙古马日本东洋马更厉害,是世界著名的好马,你看它四蹄雪白,名称‘草上飞’。”

肖队长惊叹:“哇!厉害,原来你家藏着这么好的马。哪来的。”

顾艳梅道:“这马小时候就来我家了,我爹一个朋友波斯商人看中了我爹一件古董,是波斯古国进贡给宣德皇帝的杂耍戏人陶瓷俑,也就是现在变戏法的杂技演员。陶瓷俑非常精美,戏人手舞足蹈,咧嘴大笑。波斯商人爱不释手,最终用纯种阿拉伯马驹,向我爹换走戏人陶瓷俑的。”

肖队长孤陋寡闻,“这马看来一定很珍贵,现在能值多少钱?”

顾艳梅不耐烦了,“你有完没完,抵得上大半条城关大街吧!”

“哎呦喂!这马太金贵了,这马虽然是好,但是我仍然劝你不能尾随跟上去,鬼子快速纵队非常凶恶,你太危险了。”

“不行,一定得去。”顾艳梅说完拔出手枪插进腰里。

肖队长立刻又咋呼起来:“哎呦喂!你怎么又玩起枪来了?丫头你会使枪吗?小心走火。”

顾艳梅笑道:“你不必一惊一乍,我早就会使枪了,我家护院的老陶以前是一个西北军旅长卫兵,告诉我现在天下大乱,女孩子应该学会保护自己,早就教我学会玩枪了。”

“你这枪看起来很精致,比我好,哪儿来的?”

“你这日本人的王八盒子早该扔了,被土把光泽也吃掉了,子弹打多了会卡壳,我这枪是比利时国1918改进版勃朗宁。””

肖队长实在没有办法了,这一对小鸳鸯不知天高地厚,混小子去了新四军,大小姐又去追姑爷,又劝她:“我听你说你们俩以前一起上学,他就是一个书生,手无缚鸡之力,秀才造反三年不成,我劝你还是把他忘了,待在家里别出去。”

“不行,一定得去,我已经亏欠他了,他十分伤心,一定是伤心了才去参加新四军的,古时候孟姜女**寻夫送寒衣,现在就有我顾小姐千里舍命救姑爷。”

“好了,好了,小姑奶奶我说不过你,你去有一个办法,穿上我们的军服,女扮男装,这样就安全多了。”

顾艳梅同意,跟随肖队长去换上了伪军军装,来到江都城北门。

清晨六点一过,江都城北门大开,快速纵队和伊藤武士队,摩托车队马队,风驰电掣冲出了江都城。

顾艳梅也骑上骏马,脚蹬马鞍飞马出城。

肖队长一连串啧啧称奇,“乖乖没得命!顾大小姐骑马果然是高手,玩枪也是高手,为了姑爷玩命,顾老爷子知道了,一定急得跳脚。”

奇怪,顾艳梅怎么一下子变得有野性了?没奈何,跟什么人像什么样,少女时候就被陈然带野了,只不过顾家有规矩,才保留一半斯文的,何况现在是去挽救自己心上人,女人往往这种时候反而比男人更玩命。

汪伦坐在队伍前面摩托车上领路,摩托车努力前行,晨雾弥漫,寒风刺骨。他为了邀功也顾不上吃苦了,睁大了狗眼观察,指引鬼子向前。

七点以后,临近淤滩地的鲁庄马家窝子芦沟镇三处据点敌人也出动了。三股队伍分三面扑向运河淤滩地,他们将配合石原的主力部队四面包围淤滩地,企图一举消灭小分队。

这天小分队大部分战士出发以后,屋棚里变得冷清寂静。赵红雁拨亮篝火,给庄小妍南宫妩月重新换药后,看庄小妍沉沉睡了,南宫妩月胸脯上那颗红痣又让她起疑问,当初与陈然两人说话扭捏,问:“妩月,你这颗红痣究竟有什么古怪,怎么那天说话神秘,坚决不愿意让他给你医治呢?”

南宫妩月又是脸红,低垂了睫毛轻声道:“你不要问了,全是我妈相信这些,现在我妈已经不在人世了,虽然我曾经答应过她听她嘱咐,但是我现在已经想通了,这只是传说,不能强求于人的。”

赵红雁听了仍然一头雾水,继续追问:“不行,你一定得告诉我,你妈什么嘱咐,什么传说,你是被缪误搞糊涂了,快告诉我,也许我能够帮助你解开迷惑,我们俩是好姐妹,你不能再隐瞒了,快把实情告诉我,否则会把我憋死的。”

南宫妩月没办法了,声音轻得像蚊子,央求道:“我可以告诉你,但你得保证不告诉任何人,这事情和我们部队观念很不同,我也不想相信是真的,但是我母亲就坚决认定是真的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
赵红雁马上答应。

南宫妩月面容又红了,道:“我六七岁时候有一次生病,我妈带我去一个道观让一个老道士给我看病。这老道士看见我胸口红痣就大声吃惊起来,说我是几百年出一个,是旺夫仙子。哪一个男人看见我红痣,娶了我就长命百岁大富大贵,如果是皇上娶了我,就国运昌盛,传承百年千年。不过他又说了,如果哪一个男人看见我红痣不娶我,他就会遭难,有血光之灾,这是天意,不可违拗的。后来我长大我母亲就再说叮嘱我了,绝不能让男人看见我红痣,如果哪一个看见了就一定得嫁给他,否则男人会遭殃,我也会跟着遭难的。所以我不能让他看见,看见了我又不能强迫他娶我,这样就,就可能害他了。”

南宫妩月说完已经是满面通红了。

赵红雁瞪大了眼睛瞧她,满脸奇怪,终于忍不住了,呵呵大笑起来。“原来是这样,你真的相信吗?简直匪夷所思。”

南宫妩月却很认真,“也不能不信,我母亲是很相信的,她后来又去问过老道士,求过三次签,都应验了,老道士说古时候皇上选嫔妃,如果看见像我这样有红痣的,是一定要选为作皇后的。我母亲临死前仍然不放心,让我一定遵守她嘱咐,我答应她了,想不到现在就让他看见了。我虽然也是有文化的人,但是我仍然信其有,不能让他冒险,所以情愿自己不治伤。可是你非逼着我治伤,我也没有办法了,现在我仍然担心预言会应验,让我怎么办呢!”

赵红雁不能再玩笑了,认真道:“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也不是坏事,你就准备嫁给他,不就很好吗?”

南宫妩月道:“我也确实想过这样的,但是,但是我怎么能逼他呢?他不会相信这种传说,反而会以为我吓唬他,再说他是否已经有了相好的,我也不知道,让我怎么说呢?”

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处理,赵红雁有点哭笑不得,想想有了,向她保证:“你放心,我知道了,等到我们到达了根据地,我来撮合你们俩,你是一个大美女,我就不信他不动心,你们俩建立革命友谊,你嫁给他万事大吉,从此以后他福运高照,每战必胜,成为抗战大将军。”说完又呵呵大笑。逗得南宫妩月也笑了。

两人又聊起各自参加部队经过,南宫妩月询问:“以前只是你问我身世,怎么你就不告诉我你的情况呢!”

赵红雁触痛往事,伤感道:“我父亲以前是东北军团长,九一八事变东北沦陷,东北军退入关内。我父亲一直郁郁不欢,那时候我不理解父亲,责备他是逃跑团长。后来我离家出走去北平上了大学,抗战爆发以后,父亲率部与日军血战,竟牺牲在了山西。我得知噩耗才理解了父亲当时的痛苦心情,毅然决然去山西参加了八路军115师。后来被派到新四军,就在那年去江南路上陈然救了我,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。”

南宫妩月想起两人丧父经历,道:“你现在有了陈然义哥,他这么优秀,多少可以抚慰孤寂了,我虽然有一个弟弟,但是天涯沦落不知死活,我经常想起弟弟,很难受的。”赵红雁怜惜道:“你不要难受,我告诉过陈然你的身世,他非常同情你,说大家都是苦难之人,也会把你作妹妹看的。”南宫妩月道:“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,可是我又担心,他以后会离开我们的。”

南宫妩月话触动了赵红雁心事,她怔怔看了南宫妩月,叹息道:“是啊!我也有这样担心。不过你嫁给他就没事了,你关心他体贴他,这样你们俩恩恩爱爱,他就不会离开我们了。”

南宫妩月面孔又红,不敢再看她,幽幽道:“只需我身体好了,我会尽量关心他的,他救了我性命,我应该报答他的。他那么孤苦,一直不忘被日本人害死的未婚妻,我真想替他分担痛苦,让他早一点振作,早一点快乐起来。”

赵红雁道:“那太好了,告诉你我心里一直忧虑,陈然其实心里一直很气苦的,生活中几乎没有欢乐,一心只想报仇,打起仗来不管任何危险,简直不顾死活,从我认识他起我就看出来了,他这样很危险的。”

南宫妩月道:“我们一起在部队也有两年多了,经历过很多次生命危险,部队要求我们不怕牺牲勇敢战斗,但是我仍然有孤独感觉,常常有一种愿望,有一个亲人可以向他倾诉。我也看出来了,他完全就是复仇的化身,心里充满仇恨,可是我不知怎么开导他,这样下去早晚有危险,你刚才劝我,其实你比我与他更加亲近,你早就应该提醒他了。”

两位女子为了他聊到很晚才休息。

天逐渐亮了,淤滩地早晨一片静谧,晨雾升起,缭绕窝棚周围。

赵红雁南宫妩月早早醒来,看见史国刚仍然在外面站岗,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,史国刚和牛得草另一面战士就一直轮流值班,为她们守卫。

她们去溪水边梳洗,清凉的溪水倒映她们美丽的面容。梳洗完毕两人不约而同拿出了陈然赠送的雪花膏,可是她们都没有涂抹,怔怔地瞧着。

赵红雁喃喃道:“时间不早了,他们应该回来了。”

南宫妩月焦急道:“你说过的,他们不会有事的,一定会安全回来的。”

赵红雁怅然道:“是的,一定会安全回来的,可是江都城这么多敌人,我怎么能放心呐!”

回到窝棚, 史国忠给她们拿来了早点,两人都没有心思吃饭,望着饭碗发呆。赵红雁道:“不行,我们不能只顾了担心,如果他们回来马上就会转移的,我们必须作好准备。”

她们刚刚吃罢早饭,收拾物品,就见史国忠冲进窝棚急声道:“快,有情况,牛班长通知你们马上集合。”

陈然驾驶汽艇一直飞速前进,他看了看手表,七点五十分。感觉速度还是太慢,想要再加速,可是河道弯弯曲曲,已经不能再快了。他现在心里后悔:“昨天晚上应该带上赵红雁他们的,这样今天就不用再赶回来了。”此刻他有一种预感,淤滩地虽然隐蔽,但是敌人迟早会发现那里,如果敌人发现及时,那么赵红雁他们就非常危险了。他一连解开了胸前两个扣子,把帽子往后一推,拉足了快档杆,汽艇飞速前进。

八点十分,汽艇终于拐进了运河,再过十分钟就可以到达赵红雁他们藏身的处所了。这时河道已经变得很宽,他松口气,把驾驶盘交给苏振明,走出船舱站在船头,用望远镜向前方眺望。

微风吹拂,晨雾渐渐散去,他突然看见前方左面河岸上出现了一批日军。

他立刻知道敌人是冲淤滩地来的,再观察其他方向,另一边远处,淤滩地边缘也出现了敌人。敌人已经发现了淤滩地秘密,正在前来包围。他把望远镜递给徐铮山,,命令苏振明:“再加快速度,赶到前方河汊口停下。”

他拿回望远镜继续观察,看到前方敌人已经打起了旗语,询问:“我们是鲁庄守备队,奉命前来包围新四军小分队,你们是水上汽艇队吗?请告诉我们情况。”

他立刻钻进船舱,拿出两杆小旗,唰唰地挥舞起来。

鬼子军官在望远镜里看见,他用旗语告诉敌人:“我们是水上汽艇队,发现可疑小部队正在向你们那里运动,请你们立刻停止前进,布防阻击敌人。”

鬼子军官果然相信了,下令停止前进,士兵四散开来选择阵地挖起堑壕。这股敌人是距离芦苇空地最近的,幸好被他稳住。他刚刚松懈,看见布防敌人的后面又涌来了大批日军。这批日军全部是骑兵和摩托车队,汹涌向前,他立刻猜到就是敌人的快速纵队和伊藤武士队。由于河边没有道路,敌人只能放弃摩托车改为步行,队伍经过整顿延缓了时间。再看远处芦苇荡边缘,更清晰出现了又一股敌人,。

石原率领的快速纵队和伊藤武士队渐渐接近了淤滩地边缘,但是应该前来支援的汽艇炮艇尚未到达,没有渡船只能等待。

石原骑在高头大马上举望远镜观察前方,看到辽阔的淤滩地西、北、东、三面都已经出现了日军部队,而自己这一边南面是最强大的,他总算放心了。

石原终于看到部队后面驶来几艘汽艇,汽艇逐渐靠岸,架起跳板,士兵开始上船。他很着急,传令加快速度。

第一艘汽艇起航了,徐徐驶向对岸。他又看见前方远处也出现了一艘汽艇,汽艇上站立一个军官。汽艇也正在加速驶向对岸。他彻底满意了,如果新四军小分队确实躲藏在淤滩地,那么就已经被四面包围了。对传令军官命令:“快,通知所有部队,分进合击,向中心压缩,绝不能让新四军再逃跑了。”

传令军官向天空打出两发信号弹,尖啸声中两缕烟幕升起。四周的敌人看见,努力加快运动速度。但是他们遭遇了难度,芦苇丛里没有道路,地势起伏,有些地方是裸露的干地,更多是半浸泡在水里的茅草芦苇。茅草芦苇盘根错节,他们只能蹚水前进,有些地方湖水到达齐腰深,一不小心跌进冰冻的水坑里。

轮到石原渡河了,他对冢夫道:“冢夫君,过河以后你的部队暂时不要行动,隐蔽在高处,等到发现小分队突围跑出芦苇丛,你就给我立即扑上去,把他们狠狠地消灭!”

苏振明终于将汽艇靠到了芦苇茂密的右岸。

陈然告诉大家:“所有人都不要探头,敌人望远镜会看见你们。”又吩咐苏振明:“我上去以后你立刻把汽艇调转方向,我现在就去接应他们。”说完飞身跃起,由艇上至河岸三四步远,他落到了岸上。小虎也跟着窜出,他们钻进芦苇丛,一转眼间就消失了身影。

赵红雁南宫妩月庄小妍听到史国忠召唤,很快跑到空地中间。看见另一个战士正攀蹬在一根渔民嗮网的木柱上,手搭凉棚四处察看,下面牛得草和史国忠,正在焦急等待。

芦苇丛外面隐隐传来了汽艇马达的突突声,战士从木柱上跳下来,手臂划一个弧度,对牛得草急道:“三面都有敌人,河面上也出现汽艇,正在向我们这里涌来。”

牛得草沉声问:“有多少敌人?”战士道:“看不清楚,加起来起码有七八百人。”牛得草再询问:“发现徐队长他们吗?”战士道:“我仔细观察过了,没有他们。”牛得草不再犹豫,立刻命令:“快,收拾东西,我们立刻向芦苇深处转移。”

很快,他们钻进了芦苇深处。

陈然赶到了窝棚空地,四处察看,没有赵红雁他们踪影。想要呼唤,知道敌人已经近在咫尺,迅速掏出赵红雁留给他的手绢,递到小虎鼻子前面,然后一拍小虎的脑袋,小虎完全明白了,攸地窜了出去,他也跟着跑去。

陈然和小虎穿过一小段芦苇,突然看见左前方窜出来四个日军。日军同时也看见他了,领头的是一个小队长,见他身穿日军军官制服却又是孤身一人,立刻产生了怀疑,用警惕的目光盯视他。

他厉声喝问:“你们是哪一个部队的?”日军小队长却是反问:“你是哪一个部队的?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你。”他听候大毛说过,日军新成立的快速部队一般敌人不认识,马上道:“我是快速纵队,刚才发现有新四军人员正在往右侧逃窜,你们马上追击。”日军士兵顿时显出惊讶之色,日军小队长却阴森森道:“原来长官是快速纵队的,长官,我们是芦沟镇守军,刚来这里,请长官带路,我们就追击。”一边说话一边子弹上膛,另外三个士兵见了也立刻拉动枪栓。

原来这伙鬼子就是刚才首先渡河的快速纵队尖兵,后面大部队尚未过来,他们是提前进来侦查情况的,见他自称是快速纵队的,立刻知道遇上了冒充的敌人。鬼子小队长称呼自己是芦沟镇守军,是想迷惑他,同时也阻止士兵拆穿他,想等他前面带路从后面偷袭活捉他。

他从敌人诡异的表现立刻猜到没有瞒过敌人,只能动手了。假装向前领路,两个日军分左右贴上来,他手中匕首凌空一划,迅疾而又准确,恰恰在两个鬼子喉咙间划过。

鬼子小队长一看厉害,哇呀呀嚎叫,退步就想朝他开枪,被他伸臂抓住手腕,右臂匕首直刺心脏。这小队长身材高大,练习过空手道的,急忙想挣脱,没想到他左手力沉势猛,完全挣脱不开,只能用力后仰,险险躲过刀刃。他左手仍然攥住了敌人,右手收回,右脚飞踢肚腹,把小队长踢得弯下腰来。尚未起身,匕首插进后背。

剩余一个鬼子想要开枪已经来不及了,一挺手中刺刀,唰地向他肋下刺来。只听小虎一声吼叫纵身扑上,一口咬住鬼子手腕。他一个箭步回转,右掌猛劈。鬼子拿枪的一只手被咬住,又舍不得放了枪,只能剩下的左手举枪抵挡,怎么当得住,被他劈在颈脉上。

他结果了四个敌人,拾起小队长手枪,继续向前追击。

牛得草护卫赵红雁南宫妩月张小妍,一起往芦苇深处撤离,赵红雁回头看见南宫妩月已经落后,想要让另一个战士回头帮助,却听见后面传来了芦苇响声。

只见陈然飞速现身,喝道:“快,随我来,小分队他们正在河边等候你们。”

大家立刻跟着他往回跑。

他率领众人奔向河岸,他们以前来的时候是乘坐小船沿河叉过来的,现在由岸上撤离,芦苇茂密,出去非常困难。他看见南宫妩月张小妍步履蹒跚,用手吃力拨开芦苇,一步步一走的很慢。

情况紧急不能再延误了,他几个箭步追上去,抱起南宫妩月抗肩上,再挟手抄起张小妍腰肢,一人带了两个,回身就跑。只见他健步如飞,穿越缝隙,很快接近了河岸。

来到岸边放下张小妍,飞身一跃,抗着南宫妩月跳上汽艇。

徐铮山等人早就等得焦急,连声催促:“快,敌人越来越近了。”

他放下南宫妩月又跳回岸上,再把张小妍带到汽艇上。

其他人已经全部上船,他命令苏振明马上开船。

苏振明早就调转好了艇首,一拉操纵杆,汽艇迅速驶向河**,向来路驶去。

敌人快速纵队在远处渡河,距离他们有一百多米。见他们驶离淤滩地,又打旗语询问:“你们是哪一部分的,为什么撤离?”他用旗语回答:“我们是芦沟镇的,已经送先头部队上岸,正在返回接运后续部队。”

赵红雁他们是从汽艇后面上船的,芦苇遮掩,敌人远处只看见抬起的艇首和上面的驾驶舱,并没有看见船后面人员上船。

敌人果然相信了,仍然管自己继续渡船。

这一切全部被顾艳梅看见了,她一直跟随了敌人来到这里,躲在一处芦苇茂密的高地举起望远镜察看。起初非常焦急,见日军四面包围了淤滩地,又在向中心汇拢,担心陈然躲藏在淤滩地被鬼子发现,也没有其他办法了,拔出手枪咬紧玉牙道:“冤家你快点出来,我看见就来救你了,我的马比鬼子跑得快,我过来就把你攥上来,我们俩一起逃跑。”突然又看见他出现在汽艇上面,若无其事指挥汽艇靠岸,大吃一惊,“哎呦喂!他胆子越来越大了,又装扮了鬼子,干嘛不逃跑?他想干什么?”又见他跳上岸去,不知他又想干什么。她拿着望远镜察看,心里焦急。又看见他抱着南宫妩月跳回汽艇,分明是一个女兵,她又大惊了,“哎呦喂!他是去救女兵的,这女兵是他什么人?怎么又抱回一个?坏了,问题严重了。”待见到汽艇掉头驶离,终于她放心了,原来他是装扮鬼子救人,带两个女新四军逃跑,。心里佩服,“冤家就是聪明,又把鬼子骗了,不过我有担心了,这两个女兵与他一定非常亲密,不然他不会不顾自己性命的。”不过她没有办法追赶上去,汽艇走的是水路,又拐进了另一头河道,况且到处是鬼子。她又着急,猜不透汽艇会去哪里,好在他已经脱险了,索性留下来再看看。

战士们全部躲进船舱了,汽艇继续前进。很快前方出现了分岔的河道,陈然命令右拐。汽艇转进了向东河道,苏振明更加快速度,汽艇怒吼起来,把敌人远远甩掉了。

赵红雁牛得草总算又和小分队汇合了,徐铮山额手称庆。汽艇继续前进,两岸已经完全看不见敌人踪影了,暂时危险解除,大家活跃起来。

史国忠对赵红雁他们高兴道:“告诉你们好消息,昨天晚上,我们已经消灭了山岩暗杀队,并且还炸死了十个伊藤武士队,都是陈长官带领我们大家干的。”

赵红雁欣喜道:“太好了!我早就告诉过你们,他一定会有办法的,快告诉我们,你们是怎么消灭敌人的?”徐铮山笑呵呵叙述事情经过,说到精彩处,陈然抢夺敌人汽艇,摸进伊藤武士队房间放置炸弹,马家湾一举消灭了山岩暗杀队,一波接一波,说得眉飞色舞。只听得赵红雁南宫妩月睁大了眼睛不住地吸气,又是惊叹,又是惋惜,齐声道:“这么惊险的过程,却没有让我们参加,真是太可惜了啊!”

赵红雁询问:“徐队长,我们现在去哪里?”

徐铮山道:“去羊河集,冲过敌人封锁线。”

南宫妩月听徐铮山又提起羊河集,那个危急恐怖的夜晚,自己在马家湾受伤,轻声询问身旁马明:“我们怎么冲过去呢?”马明道:“你不用担心,陈长官说了,他自有办法对付小鬼子,只是让我们作好准备,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。”南宫妩月听了仍然担心,羊河集有敌人重兵,当初自己就是在那里受伤的,何平柱也牺牲在马家湾,陈然说他有办法对付敌人,看他穿了鬼子军装,看来是下船去蒙骗敌人,可是船上有这么多人,万一被鬼子识破,他一个人怎么对付那些敌人呢?

上午十点刚过,汽艇接近了日军封锁线中枢羊河集。

羊河集地处苏中北面,是苏中前往苏北的重要通道。集镇虽然不大,日军却修建了许多碉堡和两座大炮楼。石原鬼子设置的四道封锁线,这里就是第一道。为了堵截小分队,石原又向这里增加了兵力,现在镇上已经有一个日军中队和一个伪军中队了,

羊河集部队由日军中队长河边康夫统一指挥,河边为了有效堵截道路,不给小分队留下空隙,早在五天前就把两个小队士兵沿羊河集东西两翼派出去了。这两个小队在两翼既挖了封锁沟,又架设了铁丝网。到了晚上又逼老百姓在铁丝网附近点上一堆堆篝火,值更守夜。命令一旦发现新四军就必须鸣锣报警,否则放跑了新四军,就必须十户连坐,统统枪毙。

此刻在据点的一个指挥部内,日军中队长河边康夫正坐在办公桌前,手拿话筒听取封锁线小队长情况汇报。小队长告诉河边,这几天皇军士兵恪尽职守,严密巡查,没有放过一丝可疑情况。河边仍然不放心了,叮嘱他们:“你们必须保持警惕,继续监视,绝不能松懈战斗意志。”小队长们答应了,接着抱怨:“队长,士兵们已经连续五六天没有休息了,大冬天的在野外通宵巡逻守候,都快要累垮了,请问队长,像这样的日子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才能算完呢?”

河边安慰了部下一番,总算放下电话。刚想抽支烟休息一下,羊河集镇头负责封锁的小队长又打来了电话,报告镇子前面河道里来了一艘汽艇,汽艇上带队的军官要出封锁线,命令他放行,他不敢做主,请河边立刻前去。

河边很快赶到了镇头,看见那位军官已经来到了岸上。他身着宪兵队制服,是一名少佐,正在来回度步,很不耐烦。

河边走上前去,两人互致敬礼。河边通报了自己是驻军长官,再看对方,对方眼睛锐利,气宇威严,让他立刻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。

通报完毕,少佐从挎包里拿出了一纸命令递给他。河边一看,上面果然有石原大佐亲自签发的通行命令,注明他们是去执行秘密任务的。河边想起石原的通讯军官在电话里并未提及他们是乘坐汽艇,于是询问:“为什么是乘坐汽艇?命令里并没有告诉我们,你们是乘坐汽艇前往的。”

少佐眉眼一轩,掠过一丝怒意,质问:“你对命令有怀疑吗?”河边道:“没有。”少佐道:“为了加快行军速度,我动用了汽艇,接下来我又会舍弃汽艇改为步行,难道这些行动都需要在命令中一一说明,告诉每一个哨卡吗?”

河边无法反驳,心想:“他们是宪兵队,也不受自己管束,他是少佐,肯定不愿意自己多问。”他朝汽艇看去,隐约看见船舱里有人穿着新四军军服,再看船头两名士兵,蓦地发现其中有一名士兵臂上佩带有一只老虎头,两把武士刀交叉的徽章,立刻想起来这是伊藤武士队的徽记。完全明白了,伊藤武士队没有任何人可以伪装,一定是宪兵队特高科执行绝密任务,他一个驻防军官是绝对没有权利多问的。

河边决定立即放行,命令哨兵退后,向少佐客气道:“少佐阁下,你们可以前行了,耽误了你行程,请少佐原谅。”

少佐马上高兴了,向河边微笑,赞许他:“中尉,这是完全应该的,你恪尽职守,我完全理解。麻烦你向下一个封锁线,圩头镇的指挥官通报一下,我们马上就要过去了。”

河边顿时有一种知遇的感觉,高兴道:“长官请放心,我马上就会打电话告诉他们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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